這是所謂的聯盟習慣差異,休息四天比休息五天多的是一天的牛棚練投,多花一個先發投
手,日職因此Active Roster比美職多三人(28人),為的就是希望彌補這其中的差距,
當然造成的結果就是常常只是帶了多兩個人上去觀光,實際的投手使用卻比美職更不平均
,牛棚局數都集中在前三名的牛棚投手身上,後面幾個則每個人幾乎無法吃超過二十局。
儘管在多一個較弱的先發投手稀釋下,日職的先發平均自責分率依舊在3.6至4.0之間徘徊
,假如改為五人輪值制度,可以想像平均成績會更好看、打者則會被宰殺得更好玩才是,
事實上美職當初就有過這樣的變化,不過他們是從四人增加到五人,導致聯盟平均自責分
率暴升,但是換來投手一年負擔的局數較少、健康比較容易維持,畢竟投手能投的球數是
幾乎有限度的消耗品,而且提高投球密集度還會比原本的耗損更加速燃燒手臂。
六人輪值制的擁護者,使用的是跟當初五人輪值制大戰四人輪值制的時候一樣,用『可以
休息更多天』來解釋,不過如果了解四人、五人、六人的實務差異,就會發現其實這是毫
無意義的。
過去的四人輪值(也就是中間隔三日)是用這樣的固定模式:
Day 0 Day1 Day2 Day3 Day4
第一次先發 休息整天 牛棚練投 休息整天或牛棚練投 第二次先發
五人輪值則是:
Day 0 Day1 Day2 Day3 Day4 Day5
第一次先發 休息整天 牛棚練投或體能訓練 牛棚練投 休息整天 第二次先發
六人輪值日職實務上通常是:
Day 0 Day1 Day2 Day3 Day4 Day5 Day6
第一次先發 休息整天 牛棚練投或體能訓練 牛棚練投 牛棚練投 休息整天 第二次先發
也有教練Day3並不安排牛棚練投而是做體能訓練,也有比較瘋狂的連Day5都排訓練。
光看訓練菜單、以及對體能訓練、人體結構有基本常識的人都知道,劇烈運動的乳酸堆積
只要有正常恢復,睡兩個晚上通常就會好,而肌肉組織的修補只要兩天、最多三天就可以
繼續承受強度,每次投球實際上在Day2開始就能繼續訓練、甚至進行練投,日職並沒有比
美職多休息一天,事實上以菜單來看一整季的休息天數日職反而比較少,投球練習的比率
最高、先發次數次之,真正的休息日頂多跟先發次數差不多,甚至還會比較少。
過去美職會以五人輪值制取代四人輪值(甚至更古早的瘋狂三人輪值),是為了在Day2的
牛棚練投後可以多一天休息,不過某些教練為了維持投手的手感,還是有在Day4讓投手丟
幾球的習慣,但這些特例在討論範圍之外,總而言之多的一天是為了消除牛棚練投後隔天
馬上先發因為體能尚未恢復造成運動強度不足的問題,可以避免隨著投手球季越來越弱、
年初跟年尾的差距極大,甚至為了硬撐傷到身體的風險。
用『可以休息比較久』說明六人輪值比五人輪值是有道理的,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因為每次
先發間隔的休息日比較多,反而每次先發之間多了一次以上的練投、多了在實戰投手丘以
外的地方耗損手臂的機會,雖然休息日總計比較多,但是休息日占整個循環的比率卻比較
低,真正會休息到是因為先發日的比率降低了,假如每次投球數跟五人輪值制一樣都是一
百球,那麼確實會降低耗損的問題,因為先發33次每次一百球確實比先發25次每次一百球
要多投800球,多了30%以上的球數產生的損耗。
但是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事實上日本投手的每次先發投球數都超過110,前三
號先發甚至會超過120球,平均則是落在115~125之間,只有第五或第六號先發會低於110
球。
真實世界裡面,單次投球超過一百球以後投手承受的手臂耗損會開始遞增,實際的係數因
人而異,100球的門檻也是因人而異,但是沒有任何科學方法可以在不使投手受傷的情況
下有效測出個人的門檻以及係數,通常都是投手被操到毀滅,才能用他產生的樣本來反推
可能的數字。
因此有人發明了所謂的PAPs(Pitcher Abuse Points,投手虐待指數,哈哈)。
計算方法在nickyang的blog裡有:
http://atlyankees.blogspot.com/2005/06/blog-post.html
值得注意的是,實證研究超過32歲的老投手因為肌肉組織、結締組織不如年輕人幼嫩,
是比較不容易受傷的,並不是年輕就比較不容易受傷,實際上是完全相反的、老投手比較
耐操,不過這還有一些統計的爭議,但是學理上、實務上都說得通,可以將小爭議擱置不
談。
經過PAPs的計算,先發投球數經常到達120球以上,平均約115球的投手,負擔的耗損會比
平均100球、偶爾到達110球的投手高出兩到三倍,而經實證研究,受傷的風險是倍增。
倍增。
當然倍增的只是受傷的風險(也就是受傷機率跟受傷程度多寡,在實務上還沒有較無爭議
的單一指標,不過光在球季中、球季外受傷的機率就已經高出很多了。)
也就是日職原本因為總和投球數減少降低的受傷風險,反而因為平均球數提高又補了回來
,而且還遠遠超過原本五人輪值產生的傷害,再加上每六天要做三天、比美職五天內作兩
天比率、密集度都還要高,因此更進一步增加了手臂的耗損,少先發場數、多了無謂的休
息日數、多數倍的練投數,結果最後六人輪值明明先發次數較少,累積的傷害卻遠遠不是
五人輪值制能相比的。
(日職甚至連練投數都更高,有日職教練讓投手牛棚練投超過一百球的,還有少數食古不
化的老教練要求投手練投超過一百五、到達兩百。)
當然這完全不是六人輪值制的錯,六人輪值制度原本就是為了要降低投手一年累積的傷害
所設計,就好像五人輪值制度是為了讓一定得要有的兩次牛棚練投前後各有一次休息日,
所以比四人輪值在第二次先發前多休息一天,六人輪值制度如果真要兼顧休息可以在兩次
牛棚練習中多休息一日,將會比美職的五人輪值更能保護投手。
但是因為日職的六人輪值制度是連續三天(甚至少數連續四天)的牛棚練投,加上每次先
發動輒115、120甚至130球以上的投球數,最後得到了『先發次數比較少,傷害卻更大』
的結果,完全跟使用六人輪值的好意南轅北轍,當然如果在那樣的練投數、每次投球數之
下還使用五人輪值讓先發日比率更高,那麼投手會像有名的Mark Proir那樣兩年內馬上夭
折,完全是意料中的事情。
日職現有的輪值制度,先發日較少對投手損耗降低的助益,完全被高投球數、高練投數給
打平、甚至產生比美職輪值制度更高的耗損以及受傷風險。
而這完全不是六人輪值制度的錯,錯的是單次先發120球,以及過度頻繁、過多球的牛棚
練投。
日職現今的輪值制度是毫無意義的,讓好投手投更少局、卻負擔更大的耗損,讓爛先發投
更多局、卻也負擔更大的耗損,完全事倍功半,本末倒置。
這是一個除了先發次數較少以外,對投手健康完全沒有任何幫助的輪值制度。
當然那並不代表六人輪值制度比較差,如果日職將投手用球數控制在平均100~105球,而且
儘量避免到達115甚至120球以上,同時降低每次牛棚練投的球數、甚至降低到只有兩天,
那麼這個輪值制度將會遠勝美職的制度還要來的保護投手,相對的只要付出讓更多後段班
的救援投手投球、使平均自責分率提高的成本,但是這樣的成本可以讓先發投手更長命、
更耐操,在日職要成為自由球員的年數高達九年之下,這樣反而是更加合理、對球隊更好
的的使用。
當然,依然有食古不化者漠視這些事實,我們不需要理會他們。
事實上日職二十年來的平均每次先發投球數便是顯著的趨勢向下,將會越來越低,而牛棚
投手的局數分配也越來越平均,不再永遠集中在兩三個人身上。
我們這些場外人不必擔心,神的手正在悄悄地推動日職往更合理的方向演化著。
要搞清楚這個疑問前,要先搞懂到底『王牌身手(Ace Stuff)』是什麼意思。
一般而言像是Johan Santana或是Josh Beckett這樣的投手會被稱作有王牌身手,他們不
只有打者跟不上、跟上了也常常揮不到的超快速球,還至少有一種威力全聯盟前幾名的變
化球,甚至於像Santana有兩種:變速球、滑球,他為了手臂的健康竟然還大量減低滑球
的使用,然後依然壓制大聯盟打者。
過去台灣旅美投手中最有王牌身手的當推曹錦輝莫屬,快速球就算先發也經常在時速92英
哩上下,滑球在高中畢業赴美第一年就被稱作有大聯盟等級,後來為了手傷問題改練變速
球,在只靠變速球搭配速球之下屠殺了AA級小聯盟打者、升上大聯盟。然而肩膀、手肘
長期的傷勢讓他丟滑球的手感時好時壞、變速球對付大聯盟打者也不甚理想,身體健康問
題讓他至今仍沉浮不得志。
另一位則是前天先發四局完全封鎖海盜隊的郭泓志-唯一的失分是自己的準心跑掉連續保
送造成。當天郭泓志的速球有誇張的上升尾勁,儘管球速只有在88~90英哩之間,但是因
為上升尾勁太好了,讓打者受到視覺誤差的影響頻頻將球棒對準球的下方揮擊,除了偶爾
打擦棒或進場造成飛球出局外,幾乎都是揮空居多,搭配相當優秀的滑球跟不錯的曲球,
四局的投球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表演,六次三振維持了他一貫『K U All』的風格
,甚至還在對付Sanchez的時候丟了顆二縫線速球,嘗嘗造成滾地球出局的快感。儘管如
此,有著左投版王牌身手的郭泓志因為傷勢永遠地影響了控球還有投球的續航力,不時手
痛不但影響了他的正常訓練,也影響了他盡情表現的舞台。
他們有王牌身手,但是因為高中時代過度投球、錯誤使用手臂造成的損傷,很可能讓他們
的王牌身手夭折,儘管老天保佑他們努力又努力,還是登上了大聯盟。
王建民應該要慶幸他的王牌球路是在去美國後才學會,否則他的王牌身手會被濫用在高中
投球,也許現在因為不斷出來鬧事的傷痛,讓他達不到19勝的偉大成就。
那麼王建民真的沒有王牌身手嗎?又,怎樣才能算有王牌身手呢?
一般而言會希望『王牌投手』在球隊就算沒有堅強守備、堅強打擊、豐富牛棚下也能宰制
對手、在隊友幫助欠缺的狀況下也能取得勝投。在因為過度使用完全失去球速跟健康以前
的Pedro Martinez曾經一年投了217局、防禦率是嚇人的1.74(當年聯盟平均是5.07,比
現在要高了0.4),三振了284個打者、只保送32的人,被打的安打只有少少的128支。不
要說是王建民了,就算拿Roger Clemens或Johan Santana、Randy Johnson跟這位有史以
來單年度成績最屠殺的投手相比,沒有人看起來有王牌身手。
但是Pedro Martinez的樣子,就是真正、無庸置疑的王牌身手、『Ace Stuff』。
看了真正的王牌模樣,王建民沒拿到賽揚獎並不是對他很委屈的結果了。
至少王建民有還算健康的身體、穩定的先發局數、苦力、認真、堅定的求勝意志,這讓他
連續兩季投球在200局上下、在隊友火力幫忙下拿了19勝;這讓他贏得了有史以來第二高
的薪資仲裁,比上述所有擁有『王牌身手』的人都還要高;他也許還沒有練就可以讓他穩
定三振對手、不必靠隊友也能壓制打者的王牌三振球路,但他有全聯盟數一數二、投出來
對方就是打不好的伸卡球(也就是二縫線速球),不必跟打者周旋直接丟進好球帶產生鳥
滾的超強下沉尾勁,讓他平均每次先發都可以接近七局。這顆二縫線是欺騙打者的視覺神
經反應系統,除非有人擁有超人的動態視覺還有閃電俠的反射神經,否則無法看穿超過時
速91英哩球速以及伴隨的誇張下沉、側滑尾勁,要看穿王建民的伸卡球,只有在他年華老
去球威不在時才有可能。
他還沒發展出所有人都會認同的『王牌身手』,但是他已經是可以讓球隊全心倚靠第一號
先發,也許這場比賽控球不穩、無法讓球跑到最容易讓打者打弱的位置、也投了太多壞球
,但他是王建民,他是連續兩年能夠在高壓力的美聯東區、洋基球場投出前幾名成績的好
投手,他也許還沒有真正的王牌身手,但他已經是我們台灣人中,目前唯一有投出王牌成
績的好投手。
而且他的滑球今年確實進步了,今年第二場先發對坦怕灣魟魚六局投出六次三振,滑球不
僅比以往有還要銳利的變化曲線,還更能夠壓在好球帶外側、低處讓打者揮空以及眼睜睜
看著自己被三振,如果這場比賽他投出來的滑球不是曇花一現、能夠越來越常掌握、越常
重現在我們眼前。王建民擁有可以跟其他滾地球投手Brandon Webb、Roy Halloday三振
率相比的王牌身手,也不是那麼遙不可級了。只要王能保持健康、珍惜身體一年又一年累
積經驗,控制好他曾經被稱讚過的滑球,只要保重身體、持續努力,那一天不會是癡人說
夢。
賽揚獎在那時,也會真正名至實歸地來到王建民手中。
]]>我前年在批踢踢天使版認為他最高會有.270 .340 .410的成績,部分
原因是明治神宮球場比純品康納球場要小一些,特別是左中/右中外野
的差距,岩村在日職的全壘打又太多過於靠牆邊,因此他略顯不足的
火力可能會吃掉不少變成二壘安打。當然聯盟差距讓他不是那麼容易
幹砲才是下修的重點,不過這大家都知道。
當然也有人說他是有受些小傷影響,然而他最後實際的IsoP甚至比我
預期還低,雖然我的預期也不過就是拿聯盟轉換套一套而已。
今年是岩村新的一年,從要求對球反應、肩膀為主的三壘移防到以判
斷、移位優先,幾乎可以說性質迴異的二壘,他去年三壘的防守數據
並不好看,除了E還是一貫地不低,他的肩膀跟MLB水準相比實在太差
也是主因,也許移防二壘能夠把這問題掩蓋掉,儘管我擔心他的移位
、判斷不足以在二壘這位置有高於平均的表現。
但是奇怪的是,岩村好像越來越短了,自從他擔任開路先鋒以後,原
本.130的IsoP其實要擔任一棒已經過低了,通常都是二棒會有這麼低
的長打能力(MLB平均在.160上下,三壘手的IsoP又更高。),若擔
任一棒已經很勉強了,沒想到越來越低,希望他只是開季還找不到手
感,而不是去年漸漸縮短的口徑帶到今年來了。
岩村第一年因聯盟差距產生的長打力下修其實沒有哥吉拉第一年來的
嚴重,考慮球場轉換還有揮擊型態的影響後,岩村的IsoP被腰斬並不
是多令人意外的事情,但是哥吉拉在美國隔年起再次進化成紐約版的
Godzilla,岩村若不能想辦法恢復手感多打些二壘安打出來,變成一
個完全不豪邁、三振更少的打者,那實在是太令我難過了。
空振吧,岩村!空振才有長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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